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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论道玉溪 • 摄影云南” 研讨会上的讲话

发表于:2024-03-19 02:29:28|来源:转载于网络

       “论道玉溪 • 摄影云南” 研讨会上的讲话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原创 福 言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图为研讨会现场


 “论道玉溪 . 摄影云南” 研讨会上的讲话

 谢谢三位的主讲老师的精彩分享,我知道他们都为这次的讲座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准备,尤其是罗涵老师既要准备讲座,又要安排会务接待,辛苦了,再次向罗涵老师和玉溪的朋友们表示感谢!

 

下面我只是谈点感受,不是总结,仅仅是个人的一些想法与大家分享。本来只是想为三位主讲老师站个台,所以自告奋勇地报名当主持人,三位主讲老师都是我特别邀请的,也是一种特意组合。因为他们作品有着不同的代表性,一座山、一片田、一条江,从山川地理到民族人文,也是云南的一种山水文化。江山在汉语里,是一种地理学范畴,但也有一种文化属性。毛泽东说:江山如此多娇,引无数英雄竞折腰,是诗意。习总书记说,人民就是江山,是政治。我们谈摄影,就是如何认识和表现云南的大好江山,从少数民族到社会变迁,从农耕文化到大江文化,都和人与自然有关,所以他们三人的讲座,有一种特别意义和象征性。

在活动的海报里,我加了一句宣传词“人文影像的盛宴,云南高原的大作”,不是为了吸引眼球,更不是哗众取宠。一方面,三位主讲人的作品都是多年心血之作,某种意义上也是云南摄影的一种代表作,所以堪称云南高原的大作。另一方面,除了三位老师,后面还有玉溪和昆明的一些影友也把他们的专题作品,带来与大家分享和研讨,就像哈尼族的长街宴,大家都把自己的饭菜抬出来,可以说,是一次难得的摄影会餐,所以叫人文影像的盛宴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三位主讲人与参会者互动交流

首先,三位主讲人给我们的感受,大家都看到了,那就是守住一个专题,咬定青山不放松,锲而不舍,终有收获。十几年如一日的坚持拍摄一个题材,这是一种精神,人是要有精神的。小时候语文书里有个故事,叫铁棒磨成针。从小教育我们要有恒心、信念。原来《光与影》杂志的主编晓庄老师,九十多岁了,刚出了一本书《我拍长江七十年》,闻丹青写的评论。七十年,是很多人的一辈子,这位新中国的第一批女摄影记者,就守在长江边拍了整整七十年。俗话说,皇天不负苦心人,还有不忘初心,方得始终。这是普贤菩萨的话。道理一样,持之以恒,就是坚守的价值和意义。

为什么要坚守,这就涉及到摄影作者的社会角色和社会责任是什么,曾经有人问过我,摄影人像什么,我觉得应该像西游记里的唐僧,都是走在取经的路上,迎来日出、送走晚霞,一步一步往前走,创作不息,走路不停……

我看过评论家杨浪拍摄那日松的专题,片中把那日松从到《大众摄影》当编辑,一直到创办映画廊的人生历程做了介绍。称那日松是摄影路上的行者,行走的行。后来我和那日松老师说,仅仅是个行者是不行的,走着走着,走不动了,就会放弃,就会折头,还必须是使者,是负有使命的前行者,你才能坚持不折头。唐僧其实就是大唐的使者,负有去西天取经的使命,才会百折不挠。八戒没有使命感,所以动不动就想散伙,要回高老庄娶媳妇,这些都是古人给我们的一种人生启发。一个真正的摄影家,既是行者,又是使者,才会成正果的。古人说,行万里路,读万卷书。通过走路,你会获得很多的知识,有些是书本上学不到的,这就是“知行合一”的要求。“知行合一”是明代大学者王阳明提出来的,现在是很多人的座右铭。摄影是要走路的,和书法、文学可以在家里创作不一样,坐在家里什么也拍不着,王阳明说:“知之真实笃实处即是行,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。” 所以“知行合一”的思想对摄影作者,就更有启发和指导意义。

前不久,写过云南鹤庆一位作者叫洪松平的展览,《沿着徐霞客的足迹》,徐霞客是中国伟大的人文地理学家,一生都在路上,边走边写,所以他的《徐霞客游记》,被称为是千古奇人、千古奇书。徐霞客其实就是“知行合一”思想最好的的实践者和代表者。

好多年前,我就有个想法,如果云南摄影界能有哪位有志者,沿着徐霞客当年的路线和考察地点,再做一本《徐霞客游记摄影考》,用影像呈现出这位伟人的足迹和历史的沧桑变化,因为徐霞客书中的很多内容,都是云南,也很适合用摄影去追寻和再现,前后对比,让世人认识从古至今的云南,不是说要借徐霞客的知名度,但价值也会非常。

在贵阳讲课也特别讲了摄影与知行合一的关系,因为王阳明正是被发配到贵州后提出这一思想,即历史上著名的“龙场悟道”。所以对贵州的朋友们说,多去龙场感受感受,就像很多人去遵义会议学习和感受一样,指导思想对了,就会摆脱困境,少走弯路。否则便是行而不知,路跑了不少,片子也拍了不少,却对所拍对象的历史、文化等知之不多,或者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,缺少一种内在的、有思想性的认识,就会带来一种缺憾,这是很多作者都有的问题。以前大家比较重视的是光影、构图等技巧,但技巧正在被思想所取代,随着摄影的学科化,会成为摄影界必须调整和重视的问题。

当然,不是要求每个摄影作者都是文化学者,但你得对拍摄对象有一些了解和认知,对这个地方的历史文化、风情习俗,具备一定的相关知识,这叫补短板,拍出来的作品会更有内涵。出门旅行都要做做功课,对要去的国家或景点先看看相关资料,否则只会亦步亦趋地跟着导游走,丧失了独立的观察与感受。


 

   第二点,不管是山,还是田和江,三位主讲人都是紧扣着一个专题,摄影发展到今天,专题化、系列化已经成为趋势,那种靠单张打天下的时代,已经过去了。现在是一个全民摄影的时代,机器的功能取代了学习的过程,不需要美术、书法那样有基本功。初学者也有可能拍到好照片,虽然是偶然性,但这种概率的确存在。有人说,全世界没有哪个国家像中国人那样爱照相,去国外旅游的人都有这种感受。在中国,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拿着手机或相机拍照,想想是个什么景象,有些公园里,拍鸟的老人,比打太极拳的还多,这会形成一种非常特别的社会文化。这种文化一定会对摄影带来潜移默化的影响,也会是一种社会生态的深度变化。

我认为,随着时代变化,中国摄影走到了一个新的社会发展阶段,同时也走到了一个分水岭的路口上,专业和业余必然会分道而行。去年从大理到平遥,从丽水到连州,无论是个展还是联展,绝大部分都是专题化、系列化,再看看这些年出版的画册,很少有那种个人作品汇聚的拼盘,都是一个专题一本书,而且有大量的文字配合,在摄影开始向人文领域深耕开掘和专题化发展的趋势中,摄影在向文化靠拢,这也是分水岭时期的一种反映。同时,文化界也在向摄影靠拢,陈丹青不是也出了他的一本《影像杂谈》,比很多摄影理论的书值得看,诗人于坚,也是老朋友,中国摄影还登过他的一篇文章《摄影让我内疚》,他的《建水记》、《昆明记》中的摄影插图,多是他自己拍的,蛮有味道。

总之一句话,摄影和人生一样,不在于长度,而在于厚度。青年诗人海子活得很短,但他的那首著名的《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》诗,现在仍然是很多年轻人和成年人喜欢和不会忘记的作品。这辈子可能你拍了几万张或者几十万张照片,有价值的也许就是几百张甚至几十张,同样在于作品的厚度。这也是摄影转向专题化的原因之一。

有人也问过我,专题化和主题化有什么区别,肯定有区别,否则何必要分为两个概念。但两者之间既有区别,又有相同。简单说一句,像大家都熟悉的塞巴斯蒂昂•萨尔加多和斯蒂芬•肖尔两位大师,萨尔加多的《淘金者》,就是专题摄影,就是守着拍巴西的那个金矿,拍那些惨不忍睹的矿工。肖尔今年1月刚刚在上海展出的《永久的当下》,是主题摄影,这个主题也是他自己定的,是把他各个时期的一些代表作汇聚起来,形成一个主题。包括在丽水的《美国表象》、《不寻常之地》都是主题性摄影。没有这个主题,有些照片我也看不懂。

再譬如像官朝弼老师刚刚出版的的苦猪洞画册,守住一个村子,深挖一口井,从历史发展到社会变迁,从生存环境到家庭结构,这就是专题摄影,麻雀虽小、五脏俱全,同样可以反映一个民族的历史与生存变化,对人类学、民族社会学都有价值。这就是聚焦,否则焦点就散掉了。

在座的苏飞卡老师的作品,把中国女性和传统美学结合在一起,从形式到内容,像古代的仕女画,形成一种诗情画意的作品。或者我们称为画意摄影,体现出东方美学特有的情调。严格意义上,它不是专题,只是一种主题化的创作,既可以西北新疆拍,又可以在江南水乡拍。等会大家可以分享一下,都是属于主题摄影。

我看过一些作者的专题,有些混乱,其实就是专题和主题的关系没有厘清。主题和专题是可以交错的,和我一起在西南三省讲课的阿音老师, 在大理、成都影会展出的《布里亚特人》、《蒙古马精神》,是主题下面有专题,都是草原文化这个主题,或者说是他的“成吉思汗的子孙”这个主题下的不同专题。时间关系,这里就不展开讲了。

 

     第三点,怎么选择专题,可能也是很多人都关心或在思考的一个问题。三位主讲人的专题其实都很大,一个人整一座山,一条江,真的很难,也很辛苦。像陈云峰老师拍澜沧江的源头,一个人雇了八匹马,进入那片人迹罕至的沼泽荒野,而且全是自费,一般人很难做得到。像罗涵老师的《哈尼梯田记》,不像很多人只是拍点梯田风光,好看就行了。要成为一种梯田文化,从田到人,从播种到收割,从春夏到秋冬、都得拍,因为作为中国农耕文化的一种特殊产物和形态,不是只靠一些美轮美奂的梯田景观就能代表的。在刚才朗诵的短片中,我把它作为“一种生态文化的深度认识”,某种意义上,已经超越了哈尼族。在实质上,反映的是人类和土地的一种生存关系。

总之,专题越大,付出的就越多,一点都不能偷工减料,随便拍拍。就像种田一样,人哄地皮、地哄肚皮,付出多少,就会得到多少,是成正比的。

但题材是可大可小,不一定都要选大题材。我的观点是16个字,“因人而异、因地制宜,扬长补短、独具特色”。听起来,有点像套话,甚至有点虚。

我举个例子,去年获得平遥国际影展大奖的王乃功,是位女摄影师,唐立红老师应该认识她,因为她也是全国第五届故乡之路的入选作者。但让我感动和心灵冲击的,是在成都国际影展上,看到她叫《九儿》的专题,和张艺谋《红高粱》电影里的九儿同名。但这位九儿是一位年仅36岁的年轻母亲,却到了恶性肿瘤的晚期,还有三个孩子,医生告诉她,最多只有两年的时间了,像一张判决书,生命进入了人生倒计时的最后阶段。

这个时候,王乃功认识了这位年轻的美丽母亲,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,她陪伴着九儿,拍摄着九儿,每天都在为死亡做准备,看着可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,妈妈的时间却越来越短,大家想想是什么滋味。人生最痛苦、最折磨人的是生离死别。这不像地震、洪水那样,一下子就走了,而是求生不得、求死不愿,像绞肉机,让人心如刀绞、肝肠俱断。

王乃功与九儿一边抵抗着死神的到来,一边帮助她战胜要崩溃的情绪,寻找着生命的尊严以及生命最后的意义。这期间,还帮助九儿为孩子们留下了一本书《和你在一起》,在生命凋零的最后时间,留下了这位母亲对孩子们无尽的爱和不舍……

我觉得这是成都影展中最感人的专题,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、一位普通的母亲,一本非常私人化的家庭影像档案,却让我们直面人生的生与死,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善良和脆弱,就像王乃功自己说的,生命之光会彼此照见。在生与死之间,最后留下来的是爱。

摄影有一个重要的价值,它可以传递爱,哪怕是对陌生人,互不认识,也可感受得到。我看过一幅照片,是一个孩子送水给蹲在路边的环卫工人,孩子的举动,也许是父母让她做的,但这样的家庭教育,孩子将来会是个善良、有爱心的人,这就是大家常说的厚度和温度。

从王乃功这个例子中,大家可以想想自己选择的专题,是不是都吻合这四句话,而且从头到尾都要有精神的属性,都要有从真到善到美的蕴含,这样的专题,人工智能的AI是做不出来的,因为是真正的人和人性的表现。


     最后,关于摄影创作和评论,其实文章写的很多了,大家可能以前也读过,想强调的是,摄影评论不是教人怎么拍照片,那是技师的工作。是那些在网络上赚钱的宣传。我认为,真正的摄影评论或批评。是为了开掘作品后面的意蕴,找出作者自己都认识不够的东西,让作品变得有厚度,通过文字不仅重新唤起人们的思考,也从整体上来提高我们的共同认知。

这也是我在文章中,很少去谈哪张拍得好,或者拍得不好,更多的还是谈作品的社会价值、生命意义。从德宏来的李鹏老师拍摄的《送灵魂回家》,是景颇族的一组葬礼活动,按照景颇族的原始宗教观念,要把死者的灵魂送回祖先来的地方,云南很多民族也有这种传统和观念,但你得首先把什么是灵魂?人有没有灵魂弄清,就像汤因比在〈关于灵魂的历史意义〉中认为,对于灵魂而言,它的存在的全部意义就包含在历史中,我们从亚里士多德的《论灵魂》开始谈,把灵魂和族群的认识弄清楚,才能更深刻地看到这组作品的意义与价值。

哲学和神学一样,都是探讨生命的本质和存在的意义。高更不是哲学家,也不是神学家,作为一个艺术家,他提出来的“我们是谁,我们从哪里来,到哪里去”,却成了全世界宗教、哲学和艺术都在思考的问题。

围绕着这次的研讨会,我想讲一个哲学观点,大家知道,古希腊最著名的哲学家苏格拉底,有一句名言“认识你自己”,这句话现在都还刻在希腊德尔斐的阿波罗神庙里。苏格拉底认为,离每个人最远的,就是他自己。我们对自己是无知的。中国有句俗话“人贵有自知之明”其实也有着这种思想。

苏格拉底的思想几乎影响了整个西方的哲学发展,法国最有名的哲学家笛卡尔,黑格尔称他为“现代哲学之父”。也有一句很著名的话“我思,故我在”。这话的意思是只有我认识到自己,我才会存在。

前边说过的王阳明,他是心学的创始人,强调 “心即理”、“致良知”,其实强调的也是先认识自己 。明代的古人是否知道苏格拉底,我也不知道,但这两位伟大的哲学家,都把认识自己作为座右铭和打开智慧之门的钥匙。可见这一思想的价值与重要。

在佛家看来,修行其实就是修心,“相由心生,境随心变”,六祖的风动还是幡动,是个典故。用来谈摄影,心识变了,拍出来的照片也会变,看到的景象也会不一样。

说白了,大家为什么愿意自费来这里,其实也是为了认识自己和认识别人。就像作家冯骥才说的,“读别人,其实也是在读自己”……

摄影界有句话“相机是摄影家的第三只眼睛”,意思是摄影家比别人多了一只眼睛,因为它可以通过镜头,不断地去认识客观世界,也认识自己的内心世界。三位老师在他们的创作过程中,在今天的讲课中,也是一个不断认识自己的过程。每个人的一生,其实就是一个认识自己的过程。我想,再让怀学去拍布朗山,他一定会有些新的感受和认识,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思考,包括整理片子和讲课,会使他对布朗山的认识进一步深化。

我给大家推荐一部电影,也许很多人已经看过了,王家卫导演的 《一代宗师》,梁朝伟演的叶问。虽然是讲武学,但很有哲理和启发。特别是最后宫家二小姐、48手的最后传人,对叶问说了武学的三个境界:第一是认识自己,第二是认识天地,第三是认识众生。这话用来谈摄影,也很合适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图为研讨会现场

通过相机你们都在认识自己,也就是朱熹和王阳明说的“格物致知”,格物是会玩相机,致知是懂摄影;第二是认识天地,很多人也做到或者正在做,譬如三位老师的一座山、一片田、一条江,就是一种认识天地的表现。但第三步也是最高境界,认识众生。可能就有些难了,就像菩萨,面对芸芸众生,要有慈悲心,要有大爱,不会迷惘,才是真正得道。电影里的宫二小姐没达到,一代宗师叶问也没达到,因为他们身上有杀气,慈悲其实是一种智慧。虽然上边说到的那位女摄影师王乃功有爱心、有慈悲心,但要达到人生学艺的最高境界,还要看她以后的修为和造化。我在看马克•吕布、布列松等大师拍的中国老百姓,感觉他们就是在认识众生。美国作家何伟(Peter Hessler)出了一本《《寻路中国》,他自己买了一辆车,奔波在中国的城乡之间,拍了大量的中国老百姓。有评论说:何伟并不是用外国人的眼睛来看中国人,他是以人的眼睛来看人,也看自己。

众生不仅仅是人,也包括其它的生命,世界生物多样性大会在昆明召开时,林晓东老师引进了世界著名的英国摄影家蒂姆的展览《消失中的世界》,全是世界上的濒危动物,希望人类去保护和挽救这些快要消失的生命,这就是一种慈悲心,一种大爱之心。

所以,认识众生,也是摄影的最高境界,这话送给大家,也是我们今后共同努力的目标。我就讲讲这几点想法,不对的地方,请大家多批评指正。(根据录音整理)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(文中图片,均为参会影友提供)
 

作者简介

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评审专家

云南大学人文学院研究生导师

筑原设计(加拿大)城市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

云南民族民间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协会顾问

云南省香格里拉研究会 会长

云南民俗摄影协会副会长

曾在云南省社科院、云南日报、云南民族出版社等单位任职 

云南多个县市的城市发展顾问

在多伦多大学访问 

        编辑:尹达天

        责任编辑:雷启玉  黄志民

        审核:吴敏昆

        终审:主编  尹绍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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