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奶
2024-05-11云南民族旅游网
文图/ 戴翔
第一次断奶，
在孩子身上，
找到了痛感。
爱人，
在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中躲避，
也在撕人裂肺中犹豫。
孩子，
两腮被泪水泡得发肿，
在哭累中睡去。
睡梦中的抽泣，
手的寻找，
嘴的吮吸，
甜甜的一笑，
猛然的哭泣。
再睡去，
再甜密，
再痛苦的寻觅，
……
这一幕，
我可曾经历？
第二次断奶，
是母亲的离世。
您，
在我的臂弯里，
声音，越来越含混，
脸，越来越祥和，
皱纹，慢慢的舒展，
拉我的手，慢慢松开。
妈妈，
孩儿，真的断奶了，
孩儿，强忍着泪，
夜夜在梦里，寻找您，
醒来，泪如雨滴。
第三次断奶，
父亲的离世。
父亲健在的周末，
扫辆共享单车，
两小时的车程，
再听爸爸讲两小时的故事，
两小时回到家，
六小时，一周所有的不快，
被冲洗得干干净净。
父亲走了的周末，
那个点，
扫共享，
骑上车，
向着那个方向，
寻找爸爸。
刹住车，
垫着脚，
叹口气，
回家，
去哪？
哪里是家？
骑着车，
使劲向着那个方向，
寻找，
寻找精神上的奶酪。
棕树，
白菜，
井栏，
包谷杆围的园子，
院墙上的仙人掌，
低矮的老宅，
这里，
一切的一切，
一点，一点的
一件，一件的，
离去，离去……
我被，
一次，一次的
抽空，抽空……
断奶般的疼痛，
最后，
仅剩一具躯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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